佛法并不是普通人看得到的。这个佛法虽然是出世间,但它还有一部分是入世间,并不是常常枯燥无味。枯燥的生活不是真正的佛法生活。真正的佛法生活是既出世而又入世,既入世而出世的。这个才是佛法的双行。
——弘一法师
朱光潜先生曾用一句话评价弘一法师,即:“以出世之精神,做入世之事业。”因为他出世并非不问世事。如在抗战期间,他鲜明地提出了“念佛不忘救国,救国不忘念佛”的主张。所以,他出世并非厌世,也非逃避,只是对诗意栖居人生境地的一种追求而已。难怪张爱玲会感叹:“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,我从来不是的——至少,在弘一法师寺院的围墙的外面,我是如此得谦卑。”
出世,是为了达到“无我”的境界,能无障碍地做入世的事业。《省心录》说:“必出世者,方能入世,不则世缘易堕;必入世者,方能出世,不则空趣难持。”南怀瑾在《宗镜录略讲》里说,出世和入世是佛法大乘的精神道理所在,要想出世,必须曾深入世间,透彻人情世故,洞悉世间理法,然后才能谈出世,修炼跳出世间困扰的出离心;入世,往小里说是要创造事业,往大里说就要济世救人。没有出世的真精神、真心性,就谈入世的圣人事业,容易被世间因缘牵引堕落。
南怀瑾在《狂言十二辞》中以亦庄亦谐的笔调说:“以亦仙亦佛之才,处半鬼半人之世。治不古不今之学,当谈玄实用之间。具侠义宿儒之行,入无赖学者之林。挟王霸纵横之术,居乞士隐沦之位。誉之则尊如菩萨,毁之则贬为蟊贼。书空咄咄悲人我,弭劫无方唤奈何。”
弘一法师主张要从出世以后再回到入世,“看破红尘”以后再回到红尘,经过一次升华而达到返璞归真,如此才会“以出世精神,做入世事业”。为此,他十分崇拜具有这种境界的高人——王安石,因为他努力救世,不计得失,进退疾徐,从容无比,是具有真佛心的特立独行者、大丈夫。
据昙昕法师回忆:“在大师后期有一个年轻人叫李芳远常和大师接近,但由于他年轻不懂事,不知大师的为人。当时就是因一时口快,差点儿惹出事来。事因乃当时大师正到处宣扬佛法,这个李芳远居士就写了几封长信给弘一法师,指责大师的不是,说大师不过是个应赴僧,和其他普普通通的僧侣一般罢了。大师看完他的信之后,长叹一声对我说:‘芳远居士不了解我,他也不了解佛法是什么。请你帮我写一封信告诉他:他的意见是很好的,但在这个动乱的时期,我们应当多多去弘扬佛法。’”
“弘一法师曾要我转告他:‘佛法并不是普通人看得到的。这个佛法虽然是出世间,但它还有一部分是入世间,并不是常常枯燥无味。枯燥的生活不是真正的佛法生活。真正的佛法生活是既出世而又入世,既入世而出世的。这个才是佛法的双行。’据我自己想,当年大师的意思是指李居士没有体谅到当时的苦难人们,不知道他自己的心情,同时也不解佛法的真义。”
2005年9月,李敖来到北京法源寺参观,有记者问李敖:“出世和入世相比较,你更喜欢哪一个?”李敖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很巧妙地说:“能入世才能出世,反过来也一样。”李敖的意思是,如果一个人不能入世,不经过入世的种种,就不能真正体会到人生的百态,既然没有入世,也就谈不上出世。同样,能出世的人,自然已经达到了一个人生境界的高度,自然不会受出尘世的干扰了。如果一个人不能达到既能出世、又能入世,那么,也只能说,他还“在世”,并没有达到出世的境界。
如果一个人只管自己“念经吃斋”,不管世人的苦难,那只能说,他是个自私的人,这样的人,缺少博爱的胸怀,根本不是什么“出世”。“出世”是为了更好地“入世”,“入世”又是为了更好地“出世”。以“出世”的心态做人,以“入世”的心态做事。而世人,因为不能够出世,缺乏出世的眼光,看不透世间风云,在红尘中挣扎,不得超脱,又谈什么入世呢?只能说是在尘世中浮沉罢了。
愿所有弘法功德回向:
赞助、流通、见闻、随喜者,及皆悉回向尽法界、虚空界一切众生,依佛菩萨威德力、弘法功德力,普愿消除一切罪障,福慧具足,常得安乐,无诸病苦。欲行恶法,皆悉不成。所修善业,皆速成就。关闭一切诸恶趣门,开示人天涅槃正路。家门清吉,身心安康,先亡祖妣,历劫怨亲,俱蒙佛慈,获本妙心。兵戈永息,礼让兴行,人民安乐,天下太平。四恩总报,三有齐资,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,生生世世永离恶道,离一切苦得究竟乐,得遇佛菩萨、正法、清净善知识,临终无一切障碍而 往生有缘之佛净土,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。